2003年湘湖保护与开发启动,2004年因湘湖一期建设需要,湘湖社区开始整体征迁安置,到2022年金西村二期安置房分房圆满结束。湘湖保护与开发征迁安置走过了长长的18年。这18年,沧海桑田,湘湖旅游度假区从无到有,成为萧山城市形象的另一张金名片;这18年,还湖于民,家住湘湖边的人们离开世代居住的地方,为湘湖保护与开发做出了特殊的贡献;这18年,日新月异,“湘湖人”面对新的环境新的生活,经历了哪些改变和收获?6位湘湖征迁安置亲历者讲述了他们这18年的故事。
卢卓琳:湘湖一期征迁民房1400多户,居民4000人,企业41家;湘湖二期征迁民房390户,企业76家,迁移苗木3000亩;湘湖三期征迁民房2106户,企业134家。这一组数据从侧面反映了湘湖建设征迁面临的复杂情况。当时你们都是在一线参与征迁工作的村社干部,面临了哪一些问题?最终是如何推动工作开展的?
吴国水:我是2005年到2013年在湘湖社区当书记,既参与了湘湖一期的拆迁工作又参与了安置小区的管理工作。
这是一次大规模的整体拆迁,异地安置,涉及1400多户,4000人,情况很复杂,难度特别大。一方面,老百姓心里顾虑很多,舍不得老房子,怕吃亏怕邻居说闲话,各种各样的因素加起来,谁也不肯当出头鸟。另一方面,湘湖社区的情况相对来说比较复杂,是萧山第一个转制社区。1970年以前,湘湖村居民都属于居民户口。1970年后,当时的萧山县政府对湘湖村村民进行了工农划分,凡在湘湖砖瓦厂、杭州砖瓦厂等单位工作的为居民户口,另外成立湘湖大队,由剩余人员组成,即为农村户口。1993年,湘湖村又从行政村转制为居委会,并对湘湖村耕地进行征用。转制后对建房进行了控制,房管处在全村办发了房产证。2002年,湘湖村民委员会又改为湘湖社区委员会,实施新的社区管理体制。在这种情况下,大家也担心,到底能够享有什么样的政策?
所以,第一个月,拆迁工作基本没进展。后来,党员、机关事业单位职工带头先签约,自己签好再去做其他人的工作。一个带两个,两个带一片,这样打开突破口。我们社区有个居民叫章金顺,开了西苑海鲜楼,现在是政协委员。当时社区有不少人在他那里工作。他自己带头签约,还规定只要公司里有人先签约的,发2000元奖金,放3天假,这样也带动了一批人签约。
因为西溪比湘湖先拆迁,工作组组织了一批党员代表、居民代表去西溪考察,明白他们的拆迁政策、拆迁后的生活。不少没上考察名单的居民,还自己包出租车跟到了西溪,看了以后觉得人家生活还不错,回来后很多人的态度都松动了。
现在说说拆迁如何推进,也不过是一两句话。事实上,当时远没那么简单。17个民房征迁小组1个企业征迁小组、108位工作人员无数次往居民家里跑,千方百计做工作。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一张关系图,哪户人家有些什么亲戚关系能借助一下,自己身边又有哪些亲属和朋友认识拆迁对象,能想到的关系全都打通,能用到的方法全都用到。
事情都在发展变化,拆迁也一样。后面其他村社的拆迁政策可能越来越优惠了,有些居民感觉吃亏了,心里产生了不平衡。这都是人之常情,我们尽量向他们做好解释工作。尽管有千般不舍万般难处,但是湘湖拆迁不同别的,不是拆掉房子盖商品房盖企业,是要改善环境建景区,是对子孙后代有利的事情,还是该支持。
都说“舍小家为大家”,一点不夸张,湘湖边的老百姓是实打实做出了牺牲的。因为他们离开了世代生活的地方,这种留恋不是一下子能割舍的。我印象特别深的是,2005年10月1日,大家都放假了,我们的居民开始搬家,拉的拉,扛的扛,拖的拖,还有一些年纪大的人在抹眼泪,我看到那个场景,眼泪一下子下来了。
郑东:2009年,湘湖二期建设时,湖山村整体拆迁安置,涉及340多户村户。说实话,一开始进展并不顺利。除了百姓对家园的留恋,对拆迁政策的观望外,还有一些特殊的原因:一方面,湖山的地理位置比较好,可以说在整个湘湖景区的腹地,现在的极地海洋公园、森泊乐园、音乐喷泉、湖山广场等知名景点,都是我们社区原来居住的地方。另一方面,湖山的集体经济向来稳健,村里大多数人种植苗木或从事苗木生意,可以说当时在整个石岩片区是最富裕的,老百姓日子很富足。村里物产也很丰富,种植着杨梅、蜜梨、龙井等经济作物。因此,百姓拆迁的意愿不是很强烈。
后来工作组在村两委配合下全面发力,进村次数不计其数,拆迁安置政策也随着真实的情况逐步完善,工作终于有了进展。说到底,湖山的百姓还是讲大局的,愿意为湘湖发展做出贡献。著名作家黄亚洲,是我们蜀山街道的乡贤,他有首诗专门写我们湖山,其中有一句就说:“这个村子很懂大局。”
吴城:2009年,湘湖二期建设时,金西村28户村户、部分企业在拆迁范围内,进行了第一批拆迁安置。2013年,湘湖三期建设时,金西整村拆迁安置,整体工作进行得比较顺利。一方面,当时拆迁安置新政出台,比大家预期要好,因此接受程度比较高。而且,我们村民大局意识也比较强,普遍认识到湘湖建设很有意义,对萧山发展对自己生活对子孙后代都是好事。另一方面,13个工作组走村入户做工作,把拆迁政策说透说通。我们村两委班子带头,拆之前不搞假装修,不搭违反相关章程的建筑,拆迁时带头签字腾房。很多党员代表、村民代表也加入到工作组,不但带头签约,还去村民家里做工作,因此推进比较快。一个月时间,全部村户签字完成,当时创造了“蜀山速度”。2013年年底,金西村全部腾房完毕,没有留下任何尾巴。
黄利权:2013年,湘湖三期建设,三江口村整村拆迁安置,涉及800多户村户,3000多位村民。2014年完成签约。在一期、二期拆迁安置的基础上,三江口村整个拆迁安置的过程还算顺利,一来拆迁政策百姓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满意;二来湘湖建设到三期了,作为萧山百姓,大家也想尽可能让湘湖建设得完美一些,并愿意为此做出贡献。
当然,800多户不可能个个都理解拆迁工作,小磕碰小问题一直存在,包括我们村干部自己的亲属和朋友也有不理解的。没办法,只能发动社会各界的力量做工作,一条条一遍遍解释政策。特殊时期,我是村主任,又是区政协特聘委员,首当其冲必须站出来。幸好村干部们都比较吃苦耐劳、不计较个人得失。一年多时间里,不但天天在一线,还经常和工作组通宵加班,一家一家做工作。我当村主任前自己是做生意的,还开了一家农庄,位置很不错,就在现在湘湖三期宴花海附近。当时我很想留住这个农庄,以后和湘湖一起发展。但湘湖设计规划有统一的方案,必须拆,我舍不得,但作为村主任又只能带头拆。说实在的,有点心痛!但现在再回头看看,能为整个村发展做点贡献,为村民争取更多利益,还是值得的。
王宏耀:2012年,根据湘湖三期规划,湘湖农场整体拆迁安置,原址“退耕还湖”。这一番变迁涉及了400多户场户,1000多人口。农场有4600亩土地用于景区建设,可以说,三期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之前农场的地块。
一开始说搬迁,场民是不情愿的。农场是“围湖造田”而来,当时已建场60多年,种植业、养殖业、畜牧业都发展得不错,还一度成为萧山鲜奶供应基地。场民对农场是有依恋和不舍的,特别是年长的场民,曾亲手参与过“围湖造田”开垦土地,对农场有很深的感情。
但是,农场的拆迁工作总体还是顺利的,几十天时间,签约全部完成。我个人分析有几点原因:一方面,2012年,湘湖旅游度假区和闻堰镇进行了管理体制调整,按照“两块牌子、一套班子”的模式运作管理,负责湘湖新城的各项工作事务。湘湖农场应该是调整后第一家进行拆迁的单位。因此,党委政府十分重视,每个班子领导都亲自带组进场做动员工作。另一方面,工作组决心也很大,“2+5”“白+黑”奋战在一线。进场前,进行了比较细致的准备工作,先对所有场民的情况做了调查摸底,对场民有什么样的问题有什么困难做到心中有数,考虑在前。进场后,工作组对每户人家至少要上门七八回做动员,有的人家第一回去连门都不让进。工作组还对工作对象进行了分类,对有一定的影响力、配合度高的场民先做好工作,成功签约后,再由他们去带动其他人。第三方面,整个拆迁政策是针对农场专门制定的,很切合农场特点和场民需求,也让大家打消了顾虑,大部分场民还是愿意配合湘湖建设的。
卢卓琳:黄亚洲有首诗《萧山,湖山村已经起飞》,虽然写的是湖山村,但也是所有湘湖征迁安置村社的写照。其中有一句“他们在高层住宅楼的阳台上,注视越变越小的大地”,描述的是百姓安置后的居住现状。那么拆迁后,安置小区建设情况如何?百姓的居住体验如何?
吴国水:湘湖社区安置在湘湖家园小区,2005年第一期分房,2006年完成了4期全部2400多套房子的分房安置。随后,社区和有关部门协调,及时为居民办理了三证。搬进新房大家都是高兴的,到底是簇新的房子、现代化的小区。很多人家,手里几套房子一拿,小伙子讨老婆都吃香不少。小区新建好的时候,旁边的环境还没现在那么好,包括道路、绿化、配套设施,都还不完善。老百姓也提出了不少问题,社区都及时向上反映了,区委区政府动作也很快,把问题逐步解决了。我们还在小区引进了公办幼儿园、农贸市场,争取了公交站点……过年的时候,亲戚来做客,都羡慕湘湖家园小区。后来,我们成了第一个转为城市社区的转制社区,也成了拆迁安置的典范小区,很多周边县市的工作组都来参观学习。
湘湖家园的地理位置很不错,博奥路、彩虹快速路、风情大道,都在门口,一脚油门就到滨江或主城区了。本来我们是老龄化社区,社区居民平均岁数偏大,但因为离滨江近,很多在滨江上班的小年轻都来这里租房。因为交通便利,不少社区的年轻人也去主城区找工作。
郑东:居民是2017年6月入住安置小区湖山春晓的,当时我已经当选为社区书记了。第一次到我们小区的人,基本都会说一句话:这里不像安置小区,像商品房。小区不但有幼儿园、老年食堂,还有湖山理发室、百姓健身房对居民免费开放。我们还进行了智慧小区建设,实现了监控全覆盖,在某些特定的程度上解决了高空抛物问题,在门口装上了电子门禁,刷脸就能进出。今年,还被列入了未来社区建设名单,今后,将以邻里交往为核心,打造集图书馆、社区服务等功能共享的邻里服务中心;以健康为核心,打造智慧卫生服务、云诊室、健康小屋、健康体验馆等养老服务为一体的健康服务中心;以幼儿托管为核心,打造一个0—3岁婴幼儿活动场地,解决幼儿园学龄前孩子的托管问题。
吴城:腾房后,所有村民都散居在外,对他们而言,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是最大的期盼。2019年,德慧公寓进行了300多套房子的分房。公寓在晨晖路和崇化路的交叉口,地理位置特别好。过一个路口就到了市心路,往南往北都很便利。小区旁边就是朝晖小学,孩子上学很方便。已经入住的村民大部分很满意,房子租掉的村民对租金收入也很满意。
2022年8月,金西村第二期安置房金西湘景苑分房。732户家庭抽取了1861套安置房,涉及10个户型。这个新房大家期待已久,抽签现场热闹非凡,有的村民早上6点就到现场等候了,有的村民如愿抽到了不同户型的房子,十分激动。小区毗邻风情大道、蜀山路,与亲子乐园——湘蜀田园隔路相望,距新建学校南城小学、南城幼儿园不远,且周边有浙大二院总部、“五馆合一”城市文化公园等重点项目,交通、商业、医疗、教育配套较为齐全,目前来看小区品质超出预期。
黄利权:我们是2020年分房的。安置房三江名苑位置非常好,位于钱塘江、浦阳江、富春江三江汇流处,时代大道、湘湖路及亚太路相邻而过,你们可以足不出户一览三江奔流,走出家门不远就是湘湖景区,可以说,既是江景房又是湖景房。小区规模大约是44.54万平方米,主要由23幢18层住宅楼和2层沿街商业及管理用房组成,配套沿街商铺、社区服务中心、红白事会馆等基础设施。
王宏耀:可堪安慰的是,湘湖农场的安置小区湘湖南苑最终是在湘湖农场原地块上建设,场民们没有离开自己开垦的土地。相对特殊的情况是,农场当时已经有一批建好的居民楼,原本是作为改善型住房使用的,拆迁后转变成了安置房。因此,2013年湘湖农场住户腾房前,第一批安置户就拿到了417套新房的钥匙,立即搬进了新居,免去了在外租房奔波的麻烦。安置房位置很不错,与湘湖三期景区隔路相望,后来二期也是在同一地块建设。2019年,居民再次抽签分房。
卢卓琳:你们中的大部分本身也是拆迁对象,多年来,城市在变,环境在变,从村里到城里,从农居到楼房,百姓的生活有了哪些变化?又是如何逐步适应的?
吴国水:从农村自建房搬到现代化小区,大家一开始有点不适应。有的人家原先养鸡养鸭,住进小区还想养起来;有的人家原先自己种菜吃,住进小区就打起绿化带的主意。社区不给养,意见还很大。我们班子也是喝头口水,没有社区管理经验,只好摸着石头过河。一方面上硬手段强制执行,另一方面,想软办法多做宣传。大会小会讲、宣传栏里贴、楼道长上门说,各种渠道都用到……一回两回,一年两年下来,大家开始逐渐习惯社区生活,有了做居民的感觉。现在我虽然不当书记了,但社区里的事情还是在关注。听说正在建设未来社区,要通电梯了,托老托幼服务、老年食堂、老年医疗设施这些都要逐步建起来。
郑东:老百姓从村民到居民,一开始生活小习惯肯定是不适应的。银锭元宝晾在楼道、农具堆在消防通道、果皮瓜子随手乱扔……这样的小问题时有发生。我们就依托社区大党建建设,建立社区党组织、居民委员会、业主委员会和物业企业“四方”议事协调机制,发展社会力量,以“党建+”助力社区管理服务转变发展方式与经济转型。不仅如此,社区还成立了一支“1+N”巡查组,充分的发挥党员先锋作用。一方面做常态化检查管理,一方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。譬如说碰到有老婆婆一边吃瓜子一边扔壳,我就上去跟她耐心讲:“婆婆,你看看,我们小区现在噶漂亮,不好乱丢了,自己家里我们爱护点。”说到底这是一个人情社会,我们一个村坊出来的,诚诚恳恳讲道理,他们一般都是听得进去的。同时,我们在居民间架起了一座沟通的桥梁,让居民的诉求能充分表达。譬如说,电动车乱停乱放、违规装修以及社区公共设施维护等居民较为关心的问题,我们就以户为单位,发放调查问卷,找到管理中存在的问题,针对性地进行解决。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,社区居民的参与意识与责任意识不断提升。
湖山腾房后,大家各自在外面租房生活了8年,为了维系大家的乡情,让大家逐渐习惯社区生活。2015年,我们在湖山广场举办了第一届乡情文化节,请大家聚在一起,杀年猪、搡年糕、做点心、看演出、吃百家宴,节目很丰富。大家多年没见,亲热得很,整场活动办得很热闹。大家都希望文化节能延续下去,我们就每两年举办一次。2017年搬进新家时,我们举办了第二届文化节,主题就叫“回家过年”。
郑建明:搬迁后,居民的生活主要有几方面变化:一是居住条件改善了。安置小区毕竟是现代化小区,居住面积相对较大,卫生设备等配套设施也齐全,部分居民告别了倒马桶的生活。二是生活更加安定了。原先在农场大致分四个区块居住,可能父母子女之间距离比较远,现在都在一个小区了,无论是亲人还是邻里,都更便于互相照应。另外配套设施较齐全,医务室、食堂、老年活动室等一应俱全,一般的生活需求都能不出小区解决。三是生活小习惯改变了。
卢卓琳:湘湖保护与开发多年,从一期到三期,并成为首批国家级旅游度假区。村社以及百姓是否享受到了湘湖建设发展带来的红利?面对变迁,村社又是怎么样应对的?
吴国水:湘湖社区本来保留的耕地也不多,拆迁以后,我们争取了25亩用地指标,用于建造酒店,后来拍租经营。每年能为集体增加六百万元左右的经济收入,给社区居民进行股份制分红。
郑东:拆迁后,我们有100多亩村级留用地。如何让这批土地产生效益,社区动了很多脑筋。其中有一块在森泊附近,地理位置特别好。我们就通过区级招投标平台,向市场公开寻找合作伙伴。最终我们和有名的公司共同开发建设了一个高档酒店,目前主体建筑已完成建设,计划引进英国朗廷康得思酒管公司代为运营。由于我们的产权返租给了中标企业,集体经济日益壮大。社区的发展是为了更好惠及百姓,每年我们都给每个股民发放年底分红。另外,社区60周岁以上的老人每月可以领取200元福利,70岁老人300元,80岁老人400元。
还有一块村级留用地在蜀山路边上。我们商量着和周边其他三个村的留用地共同开发,引进一个商业综合体,争取打造成南片地区的新地标。社区发展得好,居民自然得益最多,说句笑话,我们湖山小伙子都很吃香,搬进来5年,红馆的喜酒就没断过,差不多办了几百场了。
卢卓琳:在湘湖建设推进过程中,有的村社没入了湖底,有的村社变成了景点,有的村社建了酒店……曾经熟悉的一切,幻化成了这个4A旅游景区里的点点滴滴,你们以及村社的其他人是否对今日的湘湖仍然抱有特殊的情怀?
吴国水:当年拆迁的时候,我们依依不舍离开家园,但心里没有真正离开过。从安置小区西门出来,走15分钟就到湘湖了,居民们经常去散步锻炼。如今我们带亲属和朋友去游湖,嘴里说的还是我们湘湖怎么样,感觉湘湖就一直是我们的家园,这种归属感可能是别人没有的。看到湘湖那么美,我们也很骄傲,这个景区从无到有,也有我们的一份贡献,这种自豪感也是别人没有的。
年纪大的人到了湘湖,最喜欢找过去的记忆。这棵大树是我以前亲手种下的,这个景点旁边原先是我们老房子……我父亲的老屋就在现在湖滨楼的位置,每次去饭店吃饭,我都要和小孙子讲,你看看,这里是我们的老屋呀,爷爷原先在这里住过玩过……湘湖已经不是原先的湘湖,但在我们脑子里,这里还到处是家的痕迹。
郑东:我们搬进了城里,做了居民,但根还是在湘湖,时不时就要去转转。别人都去逛景区,我更喜欢往山上跑,看看从前的杨梅树、梨树。我们湖山的白杨梅口感很好,是记忆当中的味道。村庄虽然已经消失,但思念永远在湖山人的记忆当中。
吴城:虽然离开乡土搬进楼房,但我们对湘湖一直有着特殊的情怀。我自己住在蜀山路附近,经常来湘湖跑步,空气环境特别好。周末逛金融小镇经常会遇到村里人。金融小镇上,还保留着几户村民的住宅,作为商铺、饭店或者民宿使用。这些村民常会去周边转转,看看自己的老房子现在有了什么新变化,也蛮有意思的。
黄利权:我时常为自己的家乡感到欣慰和荣耀。如果有朋友来玩,我是必定要带他们逛逛湘湖的,这是萧山人的骄傲,更是我们这些湘湖原住民的骄傲。有时候梦里也会梦到原来的房子,如今已经在湖里了,那是我心里最挂念的一片湖水。
郑建明:我们小区的居民大多数都有一个特殊的烦恼,就是逢年过节来访的亲朋好友特别多。上海客人、苏州客人……都特别爱来这里逛湘湖。定山区域还留着我们的场部和职工食堂等建筑,那里装着的都是我们的回忆,我们对湘湖的感情永远不一样。